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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醒目的大字,內容大致是為了慶祝指環爭奪戰大獲全勝,邀請雲雀恭彌(尹鳶)去山本家的壽司店參加Party。

還以為那個小嬰兒叫他做什麽,結果是喊他去群聚,委員長反手把邀請函扔進垃圾桶,表示沒興趣。

但看尹鳶這副樣子……

委員長冷聲道:“草食動物,你敢去群聚。”兩聲輕響,浮萍拐出手。

……語氣危險得仿佛尹鳶答應個是,他就要把尹鳶就地咬殺。

尹鳶無語了一陣,道:“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意思就是不會群聚吧,委員長收回兇器。

“但reborn特意來叫了……”尹鳶遲疑地說,那麽小的孩子,雖然說話做事都像個大人,但腿短的事實是不可逆的,人家跋山涉水(……)來送個邀請函,她卻不去真是太不人道了。

(尹鳶同學以後就會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

委員長:“……”說到底你還是要去群聚吧,咬殺,絕對咬殺!

看到委員長黑得跟鍋底一樣的臉色,尹鳶忙道:“我就去送個禮物,呃,進去就出來!”

……

委員長勉強接受了。

作為一個中國人,尹鳶是不好意思空著手去的,但她從來沒有給男生送過禮物,也不知道送什麽東西才符合兩人之間的關系。

說起來,尹鳶和沢田綱吉,就只是學姐和學弟的關系啊。

轉了好幾條街都沒有選到滿意的禮物,尹鳶的掌心都有冷汗滲出來了。

如果只有她一個人,她不介意在街上轉一整天,只要在party結束之前把禮物送過去就行了,但是……尹鳶用眼角看了看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委員長。

為什麽委員長會跟著她啊?這個家夥不是放假都要守著並中的愛校狂嗎?!

難道……是為了監督她不讓她去跟沢田他們群聚?

尹鳶嘆了口氣:委員長,對此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我不是一個喜歡群聚的人啊。

說起來,她也在日本生活了大半年了,在這大半年裏,她唯一看起來親近一點的人就只有委員長了啊。

誒?!

尹鳶被自已的想法嚇到了,她扳著手指算了算,每天早上跟委員長打個照面,中午要打一架然後一起吃飯,委員長默許她可以在天臺午休,所以午休也順便一起了,委員長送她回家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

尹鳶算著算著臉就開始發熱。

……最近在委員長面前面紅耳赤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

這不是什麽好現象啊!

要不是身在大街上,尹鳶都要揍自己兩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最近素腫了麽。。每次開網頁都要登陸一次,說好的保持登陸一個月呢嚶嚶嚶QAQ,

恩,大戰之後必有充滿粉色泡泡的有愛日常,讓親們久等了hahahahahhah~~~

話說。。不要因為人家是存稿君就霸王人家啊~~~~!!

哦,差點忘了,撒花慶祝一下自己的點擊過萬了~~~~~~~~~~~~~~~~~~~

(↑開文一個多月了才點擊過萬這麽(丟臉丟節操丟下限)的事情你不趕緊藏著掖著,還好意思拿出來說?!)

總之我……QAQ還是很高興的。

目標33(下):

尹鳶的頭越埋越低,臉都快貼到胸口了,偏偏她還一直在走,眼看著就要撞到電線桿上,委員長眼疾手快地把她拉到了一邊。

尹鳶一臉茫然地擡起頭。

“地上有錢還是有花?”委員長幹脆不走了,抱著手質問她。

尹鳶搖搖頭。

“一直低著頭幹什麽,你長得見不得人?”委員長的聲音更冷了。

當然不可能,尹鳶繼續搖頭。

“以後不準低著頭,否則……”委員長的語氣一沈,“違反風紀,咬殺。”

低著頭違反了哪門子的風紀啊?尹鳶回瞪他。

“我說的話就是風紀。”看出尹鳶的不服,委員長斬釘截鐵地說。

又犯病了,委員長你該吃藥了!尹鳶把臉偏到一邊,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這條街的人很多,尹鳶和委員長又屬於那種外貌搶眼的人物,兩人的爭執引起了不少人圍觀。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才剛剛鬧起來,我也不清楚。”

所以看熱鬧是人類的通病,不分時間地點國籍民族。

“要打起來了嗎?”

“怎麽可能,應該只是小兩口吵嘴。”

……

東西可以亂吃吵架場面可以亂看話不可以亂說啊親!

尹鳶的臉像倒入了番茄汁的玻璃瓶子一樣從下巴慢慢的紅到了額頭,她想低頭躲過眾人的視線,聽到委員長從鼻腔裏發出一個單音節詞,她生生忍住,幹巴巴地說:“我知道了,走吧。”

委員長像腳底生根了一樣一動不動,他可沒有忘記這個草食動物剛才甩臉子給他看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尹鳶感到圍觀群眾的視線熱切了許多,她只好伸手拽拽委員長的袖子,放軟語氣:“真的知道了。”

委員長這才勉強地擡起了他的“金腳”。

最後,挑花了眼的尹鳶在委員長的建議下給沢田綱吉買了一個古樸的木質相框。

嘛,其實委員長就那麽隨口一說:“草食動物的話,隨便買個東西就可以了。就這個好了。”然後隨手一指。

雖然男生好像不愛在房間裏擺相片,但是……沢田同學的媽媽應該能用到吧。

禮物嘛,就只是為了送個心意而已。

抱著包裝好的相框走出禮品店的時候,尹鳶這樣安慰自己。

終於搞定了禮物,只要再把禮物送到沢田手上就大功告成了!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你知道山本同學家的壽司店在哪裏嗎?”尹鳶不好意思地問。

委員長面無表情地看了尹鳶一陣……看得尹鳶心裏發毛後,他點了點頭。

“……”

走到目的地,尹鳶明白了委員長剛才為什麽要用看白癡笨蛋草食動物的眼神看她……

木質招牌上黑色毛筆書寫的“竹壽司”三個大字告訴她,山本同學家的壽司店就是她之前經常來給委員長買間八壽司和比目魚背鰭肉壽司的壽司店。

……這也不能怪她嘛,她又沒在這裏碰到過山本同學(也許碰到過但是哪會兒還不熟?),店主也沒說過他姓山本啊。

委員長抱手靠在紙門上。

尹鳶明白委員長這個姿勢是打算等她,她上前把紙門拉開一條只能露出她一個眼睛的縫看了看——裏面全是人,還有幾個是沒見過的。

……悄悄把沢田叫過來把禮物送給他就撤了吧,這麽多人尹鳶實在不想進去。

尹鳶又湊上去看,離門口最近的是——迪諾先生。

……

尹鳶糾結了,自從上次低調問話失敗後她就對迪諾先生的靠譜程度產生了嚴重的懷疑。

但是沒辦法啊,除了迪諾先生,叫誰都會引起別人的註意。

尹鳶把門再拉開了一點點,伸手進去戳了戳迪諾的背。

迪諾不明所以地回過頭,在看到突然出現的一只手和一只眼睛時先是俊臉一青,嘴巴半張卻說不出話來,整一副活見鬼嚇得說不出話來的表情(門外的尹鳶:我有那麽可怕嗎……),待尹鳶把三分之二的臉從門縫處露出來後,他才猛地喘了口大氣。

見他認出了自己,尹鳶把食指放在唇上示意迪諾先生噤聲,可是……

“什麽嘛,原來是小鳶啊。既然來了怎麽不進來!”迪諾完全沒有註意到尹鳶的小動作,訕笑幾聲,一把拉開門把尹鳶拖了進去。

……迪諾先生,你打破我低調出場的計劃就算了,但你敢不敢不要每次,都讓我變成,萬眾矚目的焦點……

尹鳶尷尬地面對著動作瞬間定格的眾人,局促地連手怎麽放都不知道。

“阿拉,這是阿綱的朋友嗎?”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站在稍裏的一位短發女人。

“啊?是,是的,媽媽。”緊接著,沢田綱吉也回過神了。

媽,媽媽?尹鳶的目光在沢田綱吉和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短發女子之間打了個轉,不得不承認,長得是很像……

“哦,尹鳶學姐,來得有些晚哦!”

“真是的,東西都被吃光了呢!”

“沒關系,叔叔店裏還有很多!”

“尹鳶姐姐,一平把三文魚壽司給你!”

剩下的人也逐一從冰封狀態解凍,熱絡地招呼她。

“不,不用了。”尹鳶不熟練地應對眾人的熱情。

“那個,沢田同學。”尹鳶把相框遞給沢田,道,“恭喜。希望你,呃,能用到。”

送出去了,終於送出去了!尹鳶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忙不疊地說:“那麽,我先告辭了。”

“誒?才剛來就要走?”端著一盤子壽司過來的山本問道。

“恩,那個,雲雀他在等我。”

委員長的名號報出來,所有想挽留尹鳶的人都歇了心思。

“那,那好吧。”

除了一個人……

迪諾雙手按著尹鳶的肩,笑得陽光燦爛:“小鳶別急著走,也叫恭彌進來一起啊,小孩子太孤僻了可不好。”

……這裏只有你一個人敢這麽說吧迪諾先生。

尹鳶想了想,低聲道:“那個,其實是我不喜歡吃壽司,所以……”

“原來如此,小鳶是中國人嘛。”迪諾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那就算了吧。”

心快跳到嗓子眼兒的沢田等人好容易把心按回了胸腔。

果然尹鳶學姐雖然孤僻陰郁了一點但她其實是個好人啊!

迪諾拉開門把尹鳶送出來,看到旁邊的委員長還不忘調侃一聲:“喲,恭彌,怎麽不進來一起吃呢?”

委員長冷冷地斜睨他一眼,站直身子走了。

迪諾先生你是故意的吧。尹鳶無奈地想。

“恭彌的性格啊……嘛,還真是辛苦你了,小鳶!”迪諾微微俯下身子,平視著尹鳶道。

尹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還好。”

恩,除了有病卻不肯吃藥這一點以外,都還好。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君撒嬌賣萌打滾發嗲求留言~~~~~~~~~

目標34(上):

早上,穿著白襯衣戴著紅袖章的委員長抱著手,懶散地靠在掛著“都立並盛中學”牌子的門柱上,垂著頭,略長的劉海在俊美的臉上投下大片陰影。

委員長看起來是在打瞌睡……

而實際上是……

“唰”的一聲,鋥亮的浮萍拐擋下一個從委員長身前路過的學生。

該學生帶著一臉嚇出翔來的表情後退了兩步。

“你,校服破了。”委員長擡起頭,鳳眸犀利地盯著對方。

可憐的學生連檢查一下校服哪裏破了都不敢,恭恭敬敬地對咬殺狂鞠了一躬,膽戰心驚地說:“對,對不起雲雀前輩!我馬上就回家換一件!”

看了看學生絕塵而去的背影,委員長無趣地打了個哈欠。

上課鈴打響,委員長皺了皺眉。

“副會長。”

“是!”草壁哲矢忙小跑到雲雀面前站定。

“我去巡視三年級。”

原定今天是草壁巡視三年級,委員長巡視一年級。

“明白了。”對委員長的號令都是無條件服從!

第二教學樓。

從A入口上去,二樓第一間教室就是三年級A班。

委員長若無其事地從三年A班的前門走到後門,靠窗最後一個位置是空著的。

草食動物,居然敢曠課。

委員長當即掏出手機,按出尹鳶的電話。

響了七八聲,電話接通了,卻沒有人應,只有沙沙的電流聲。

等了一會兒,確定自己等不到尹鳶主動開口的委員長陰惻惻地說:“草食動物,你敢逃課?”

半晌,電話裏才傳來尹鳶的聲音:“那個,委員長,我……”

她的聲音在發抖。

“雲雀,你,你跟我說說話,我……”尹鳶緊緊地攥住手機,用力得指節都發白了。

她現在需要轉移註意力,否則……

聽出尹鳶的異樣,雲雀銀灰色的眼眸猛地一收,語氣也變得慎重起來:“你在哪裏?”

“我,我在家,雲雀你能不能……”尹鳶的聲音聽起來快哭了,“你能不能……”

“我馬上過去。”

雲雀掛斷電話,給副會長發了一條“三年級也你巡查”的短信,走出學校,坐上了一輛出租車。

尹鳶把屏幕黑掉的手機抱在懷裏,就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四周的窗簾都被拉上了,黑乎乎的客廳裏,尹鳶蜷縮在沙發的角落,不遠處的茶幾上放著一把尖銳的水果刀。

無視要他登記的保安,雲雀徑自走到了尹鳶家的樓層。

尹鳶家門口站著兩個人,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電梯門開的聲音引起了兩人的註意。

雲雀瞇了瞇鳳眸,看清楚女子正是尹鳶生日那天出現過的女人。

似乎是尹鳶的小姑?

那她身邊的男人,難道是……

他仔細看了看,男子的身形高挑偏瘦,穿著黑色的休閑西裝,相貌英俊,三十歲出頭的樣子。

……他漆黑的眼睛和略尖的下頜和尹鳶如出一轍。

“誒?你不是那天和小鳶一起來的……?”小姑認出了一身煞氣的委員長。

“他是……?”男子疑惑地問道。

……這個男孩子看他的眼神很不善啊,可是他今天是第一次來日本,應該沒有得罪過誰吧?

“哦。他好像是小鳶的同學,一起來吃過飯。”小姑解釋道。

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

也沒興趣聽懂他們在講什麽。

委員長直接掏出浮萍拐。

“那個,你是小鳶的同學嗎?這位是小鳶的爸爸。”小姑也感受到了委員長的敵意,她不安地上前一步,攔在兩人中間。

雲雀想了想,收起浮萍拐,摸出手機。

這一次,電話只響了一聲就接通了。

“我在門口。”雲雀說。

“……他們,還在嗎?”

“在。”

“……

雲雀用眼角飛快地瞟了兩人一眼,問:“你希望我怎麽做?”

“讓他們滾!讓他們滾遠一點!叫他們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尹鳶的情緒一下激動起來。

雲雀把電話從耳朵旁邊挪開,冷冷地對二人說道:“尹鳶讓你們滾,讓你們滾遠一點,叫你們不要出現在她面前。”

……委員長還真是個敬職敬業的傳話筒,傳得一字不漏。

小姑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她猶豫著在男子的催促下把這句話翻譯了過去。

男子聽後,沈默了一會兒,轉身大力敲門,一邊敲一邊喊:“小鳶,小鳶!爸爸求你了,你開開門好嗎?有什麽事情我們當面說!你讓爸爸見你一面,就看你一眼也好……”

“不!!不要!!叫他滾!!叫他馬上滾!!”尹鳶在電話裏尖叫起來。

“小鳶!你就這麽恨爸爸嗎?你就這麽不願意跟爸爸說話嗎?!爸爸就是想看一看你啊!”男子拍著門,歇斯底裏地喊道。

“我不想見到你!我討厭你我想殺了你!雲雀,你快讓他們走!”電話那頭的尹鳶也徹底失控了,她的聲音時大時小,說的話也一會兒是中文一會兒是日文。

場面非常混亂。

雲雀的眉頭越皺越緊,電話裏除了尹鳶的聲音外還有一些乒乒乓乓的響動。

“你冷靜一點,我來處理。”

電話裏傳來的清冷的聲音仿佛有一種魔力,頓時平息了尹鳶心裏的躁動,她使勁地點點頭,把手上的花瓶放了回去。

聽到尹鳶平靜了下來,雲雀放下手機,冷聲說:“你們是聽不懂人話嗎,尹鳶不想看到你們,如果你們繼續糾纏……”他單手橫起浮萍拐,道,“我會以騷擾並中學生之名,咬殺你們。”

他們兩個也聽到了門內的響動。

小姑為難地拉了拉哥哥的手,勸道:“算了吧,既然小鳶不想見到我們,你這樣逼她也沒用,萬一逼急了她又拿著刀子出來……我們倒是活了幾十年死了也算了,小鳶她才十四歲,總不能讓她下輩子背著弒父的名聲……”

男子脫力地伏在門上,良久,他才站直身子,疲憊地點了點頭。

路過雲雀身邊的時候,男子的腳步頓了頓,卻還是什麽都沒說就走進了電梯。

“那個,可以的話,請你勸一勸小鳶……”小姑一句話說了一半,搖著頭跟了進去。

直到電梯顯示的樓層跳成了“1”,雲雀才對著電話說:“開門吧。”

“他們……走了嗎?”

“都走了。”

電話掛斷了。

門被打開。

尹鳶站在門口,穿著校服,頭發亂糟糟的,房間裏黑黢黢的,看不清她的表情,卻能感覺到她的不安。

這樣的她,怎叫人不心疼?

雲雀走過去,拉起她的手。

尹鳶瑟縮了一下,雲雀低頭一看,她手上有一片暗色的血跡。

“怎麽受傷了?”他皺著眉問道。

尹鳶低著頭不吭聲。

敲不響的破罐子。雲雀幹脆放棄從她嘴裏找答案,走進房間,拉開四周厚重的窗簾,明晃晃的陽光透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 ̄▽ ̄)╮天知道我有多想寫“以騷擾並中風紀委員長夫人之名”或者“以騷擾並中風紀委員長看上的草食動物之名”或者“敢堵我女朋友的門之名”

↑哪個合適點ahahahahahah~~~~

QAQ下一章有萌萌噠的劇情你們真的不冒泡嗎QAQ

淚奔求留言!!!

目標34(下):

客廳裏亂七八糟,地上一大堆碎片,沙發、茶幾等家具也移了位。

……很難想象尹鳶發狂摔盤子掀桌子的樣子。

雲雀擡手揉了揉尹鳶的發頂。

沒想到委員長會如此溫柔以待,尹鳶一怔,不敢置信地擡起頭來,她的臉色很糟糕,眼眶紅紅的,眼睛裏盛滿了脆弱,一副隨時都會哭出來的模樣。

再鐵石心腸的人看到現在的她也會心軟的。

委員長眼中的薄冰融化,他按著尹鳶的肩膀,讓她坐在沙發上,回憶起尹鳶為他包紮傷口的時候,他從儲物櫃裏找出醫藥箱走過來。

“手伸出來。”他在她身邊坐下。

尹鳶乖乖地把手伸出來。

沾了酒精的棉簽一點一點地擦幹凈她手上的血,露出一道從手心延伸到手背的傷口。傷口有點深,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弄到的。

棉簽觸到傷處時,她疼得抖了一下,雲雀眉梢一跳,把她的手拉到面前,輕輕地吹了吹。就像每次幫他包紮傷口時她都會做的那樣。

尹鳶徹底傻了,呆呆地看著專註於手上之事的委員長,眼淚毫無預兆的流了出來。

用指腹撫平醫用膠帶,雲雀舒了一口氣,頭一擡就看到尹鳶臉上兩道淚痕。

雲雀的動作就像被人按了暫停鍵一樣定格了。

好一會兒,委員長才幹巴巴地擠出一句:“只有弱小的草食動物,才會做無用的哭泣。”

尹鳶難堪地低下頭,眼淚卻越來越多,滴落在她藏藍色的裙子上,她一邊抹眼淚一邊抽抽噎噎地說:“我就是弱小,就是草食動物……”

“我救不了我媽媽……”

“我也做不到讓他們陪葬……”

“我就是一個沒用的人……”

“除了逃避我什麽都做不了……”

“為什麽我都到了這裏他們還要來打擾我……”

這是一種近乎自言自語的呢喃,一會兒是中文一會兒是日文。

委員長這種生物天生不知道“安慰人”是怎麽一會兒事兒,除了看著尹鳶哭,他不知道能做什麽。

眼睛像壞掉了的水龍頭,眼淚怎麽擦也擦不完,尹鳶幹脆雙手捂著臉,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肩背,無意識地呢喃著“媽媽”。

這個詞委員長倒是聽懂了,他罕見地嘆了口氣,把尹鳶的手拉下來——她手上的傷口可不能沾水。把她拉進懷裏輕輕擁住,低聲道:“不要哭了。”

尹鳶緊緊抱著雲雀的腰,把頭埋進他的懷裏哭起來。

半個小時後,尹鳶才漸漸收了眼淚,糟糕的經歷導致她沒有心情害羞,她抱著雲雀給她倒的水,第一次有了傾訴的欲望。

“早上我換好衣服,正準備梳頭發,門鈴響了,我還在奇怪這麽早有誰會來找我,就從貓眼上看了一眼……還好我看了一眼,如果我直接打開了門……”她的聲音又開始抖。

“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他,他害死了我媽媽,他是殺人兇手……小姑是他的幫兇,所以我也不想見到她。”

“我求了他好久,好久,我在他公司裏跪得暈過去,他終於答應來看看我媽媽……”

“但他來的時候我媽媽已經咽氣了,我媽媽到死都還叫著他的名字……這個混蛋。”

她說得很混亂,前言不搭後語,也許她不想把整件事說出來,她就只是想發洩一下。

“我想殺了他,我差一點就成功了,我媽媽的追悼會上,他來拉我,叫我跟他走,我的手一直藏在身後,我拿著刀,他來拉我的時候我就用刀捅他,他反應太快了,就只割到了他的手臂,然後他們都拉住我……”

“小林阿姨抱著我哭,說這樣不值得。小林阿姨是媽媽的朋友,她說我殺了他我自己還要賠上一輩子,就算不會坐牢,也會一輩子頂著殺人犯的帽子,大家都會看不起我,後來真的就這樣了,同學們聽說我拿刀殺自己的爸爸,他們都害怕我,不願意跟我做朋友,甚至看到我就繞路走。他們不知道,那不是我爸爸,那是我的仇人,是兇手,是殺了我媽媽的兇手。我殺他是為了給我媽媽報仇,我沒有錯,錯的是他們。”

“我知道我不能殺了他,但是今天早上看到他的時候我還是……”尹鳶僵硬地轉了轉眼珠子,看著掉落在一地碎片裏明晃晃的水果刀,“我第一反應就是到廚房拿刀。”

“我不會見他們,但是如果他們開門進來……我想叫他們滾,但是我不想跟他們說話不想跟他們見面。他們一直沒有走,我知道,他們敲門,叫我的名字,我不想聽到他們叫我的名字,我覺得很惡心,他們一直敲一直敲,我聽得頭好痛,好幾次我都伸手去拿刀了。我以為我忍不住了,還好你打電話來了……”

“還好這個時候,你打電話來了……”

尹鳶說著,又想哭,她忙喝了一口水,又喝得太急,嗆得直咳嗽。

雲雀不輕不重地幫她拍了拍背。

“你說,我這樣,是不是有病啊?就是有什麽,心理問題之類的。以前在中國的時候,有好幾次,我都聽到我同學偷偷說我是瘋子。”順過了氣,尹鳶小心翼翼地問,“也許真的有病,我該去看醫生嗎?”

“沒有。”雲雀摸著她的發頂,道,“你很好,不需要看醫生。有病的是他們,需要治療的也是他們。”

“真的嗎?”

“難道你不相信,並中風紀委員長說的話?”

委員長說的話就是風紀。

不合時宜地想起以前問並盛的風紀是什麽時草壁哲矢給出的回答,尹鳶終於笑了起來,輕聲道:“恩。”

她現在眼睛腫著,臉花著,頭發亂著,這個笑容怎麽也稱不上好看,卻讓委員長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

於是接下來——

“草食動物,你敢去照一照鏡子嗎?”

“怎麽?”

“長得醜不要出來嚇人。”

“……你是第一個說我長得醜的人。”

說著,趿拉著拖鞋走到鏡子前……

下一秒,沖進浴室。

委員長走到浴室門前叩了叩門,忍笑問道:“有冰塊嗎?”

“有,冰箱裏。”尹鳶含糊不清地回答。

冰敷了二十多分鐘,尹鳶的眼睛總算能見人了,她戴上橡膠手套清理了地上的碎片,順便一提,廚房裏也是一片狼藉,又拜托委員長把家具歸位。

委員長:“誰掀翻的誰掀回去。”

尹鳶奮力推了半天,遺憾道:“明明掀翻的時候覺得很容易。”

委員長:“……”

為了表達對委員長的謝意,尹鳶去買新的花瓶和碗碟的時候還買了一些食材,招待了某個一路黑著臉的人一頓豐盛的午餐。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委員長有木有很霸氣啊hahahhaahha特別是那句你沒病,有病的是他們感覺讓委員長是重度中二病患者這個事實暴露無遺了hahahahhaha~~~!!!!

↑還滿意你們看到的嗎?

有句話叫。。你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讓我們大家開心開心啊,現在我想讓你們開心一下↓

我,現在,每天(沒錯就是每天),要,從十三樓,爬下去(不要想太多是爬樓梯),然後又,爬上來!!!

十三樓啊艾瑪額滴神!!而且我是去學車!!

學車本來累成狗了,每天還要爬樓梯!!

有沒有新蓋中蓋需要我幫忙打個廣告的?一口氣上十三樓……還是要多喘幾口氣

↑沒錯我就是這麽不一樣的女漢紙

↑我都這麽犧牲自己你們還要霸王人家嗎?

↑就算覺得我的不搞笑但是委員長這麽給力你們真的要霸王嗎?!!

目標35:

午休,天臺。

尹鳶有一下沒一下地用勺子戳著飯盒,心裏哀怨無比——

迪諾先生,你做什麽把咬殺狂特訓得這麽厲害?

誰特訓出來的誰帶走好嗎?

能不能別扔給她啊,她細胳膊細腿經不住委員長的敲啊。

果然那天溫柔安慰她的委員長只是曇花一現。

“吶,我說……”喝完了一瓶水的委員長開始發號施令了。

來了來了,讓她猜一猜,應該是“草食動物,你是退化成單細胞生物了嗎?才幾天你就退步成這個樣子了,明天對練時間延長一個小時”之類的話吧。

“我去檢查校舍,你要去嗎?”

“誒?!”尹鳶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委員長居然,沒有批評她?

今天的太陽是打西邊兒出來的嗎?

還是委員長的腦子在剛才對打的時候掉了?

委員長危險地瞇了瞇鳳眸,一臉“不要讓我說第二次”的表情。

尹鳶連忙站起來,拍拍裙子跟上去,不管是為什麽,只要不挨批、不加強對練就好!

所謂哪裏有委員長哪裏就有壓迫感,雲雀走過的地方,身側的學生要麽立刻貼到墻上做壁虎狀要麽趕緊竄到教室裏面藏好。

……我說你們一沒遲到二沒曠課三沒群聚四沒不穿校服,到底為嘛這麽怕委員長啊,又不是跟委員長站在一條走廊上就違反了風紀。

難道說以前發生過心情不好的委員長以“竟敢跟我站在同一條路上,違反風紀,咬殺”這等惡劣事件?

想想還真的很有可能。

檢查到二年級的樓層的時候,果然在走廊裏碰上了沢田三人組。

“又在群聚啊,咬殺你們。”停在三人面前,並盛之王面無表情地吐出他的口頭禪。

沢田的臉馬上就變成了一個“囧”字,獄寺立刻化身炸毛貓,只有山本這個脫線男笑呵呵地問:“雲雀在視察風紀嗎?”

“在檢查。被破壞的地方有沒有全部修整好。”委員長答道。

尹鳶做扶額狀,這不是交流得很正常嗎?

“總之全部修好了。否則你們也要被咬殺。”雲雀威脅地露出兇器。

沢田和山本一臉慶幸,只有獄寺不怕死地挑釁:“你自己還不是在胡亂破壞。”

就站在雲雀身邊的尹鳶明顯感覺到委員長身上的氣息冷冽了起來。

獄寺同學,你敢不敢不要每次說著要保護沢田同學結果又把他拉到更危險的境地?雖然我堅信你是真愛,但我偶爾也會懷疑你是故意的。尹鳶在心裏嘆氣。

沢田挺身而出和稀泥:“總之不會再將您卷入這種事情裏了。”

“是嗎?”雲雀收回浮萍拐,繼續前進,“雖然破壞學校的行為不可饒恕,但是戰鬥卻很有趣。”

成功平息了委員長的怒火,沢田同學你真棒。

尹鳶路過沢田身邊的時候對他點了點頭。

“誒?尹鳶學姐也在啊?”

“一直站在雲雀學長身後所以沒有看到呢。”

“也就只有她敢跟在那個雲雀身邊了。”

沒有聽到三人的議論,尹鳶加緊步子跟雲雀並肩而行,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說道:“每次都是說的比做的嚇人。”

“你說什麽,草食動物?”委員長用眼角斜睨了尹鳶一眼。

“好話不能說第二次。啊,我到了。”尹鳶說完就小跑進了教室,從抽屜裏拿出下一節課要用的課本,做出一副認真預習的樣子。

……那根本不是什麽好話吧。

雲雀站在門口用眼神咬殺了某人一會兒,反思,他是不是對尹鳶太寬容了?

那天跳馬對他說:“恭彌,你想讓小鳶變強是沒有錯的,但是女孩子呢,本來就不像男孩子這樣皮厚耐揍,別人打你一棍子你只會痛一天,但同樣的一棍子打在一個女孩子身上她可能會痛兩天甚至三天。女孩子都是這樣的,需要保護和呵護。你看小鳶背井離鄉來到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剛來的時候連與人交流都有問題,性格上也有缺陷,她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如果爸爸疼媽媽愛,如果沒有一些不好的經歷,怎麽可能一個人跑到國外來讀書?你是她現在唯一親近的人,要是你也對她太嚴厲,對讓她對生活失去信心的。”

這一席話讓雲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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